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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Long COVID, Cognitive Impairment, and the Stalled Decline in Disability Rates，作者：Brendan M. Price，发表日期：2022年8月5日

绪论

Long COVID包括一系列新冠长期症状，通常包括疲劳、呼吸急促和所谓的脑雾，以及许多其他症状。患有长期症状的人可能会因为他们的病况而无法工作（或全职工作），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Long COVID可能限制了劳动力供给。

在本笔记中，我使用两个调查数据集来记录关于美国Long COVID的四大事实：

首先，Long COVID症状在女性、65岁以下的成年人、西班牙裔和拉美裔以及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中比在其他人口群体中要普遍得多。

第二，受到COVID长期困扰的人（COVID “long haulers”），在媒体报道和医学报告中通常会提到与该病症相关联的特定肢体和认知障碍。

第三，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报告有严重记忆困难、注意力不集中或决策困难的劳动适龄成年人的比例一直在稳步上升。

第四，越来越多的女性和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同时报告（i）因残疾而退出劳动力市场和（ii）正在经历上述认知困难。

在疫情前的几年里，因残疾而不参与工作的人口比例稳步下降，但这种下降趋势已然停滞。Long COVID可能就是原因之一。

I. 来自家庭脉冲调查的证据

来自家庭脉冲调查的新数据——人口普查局在疫情爆发时推出的一个实验性产品——提供了关于Long COVID普遍性的第一批大规模、人口层面的细节。从2022年6月的波次开始，报告曾为COVID确诊病例的受访者被问及：

“你是否有任何持续3个月或更长时间的症状，是在你感染冠状病毒或COVID-19之前没有的？”

尽管对Long COVID没有一个普遍认同的定义，但3个月的门槛是一个常用的标准。为了帮助回答这个问题，调查问卷提供了一张经常与Long COVID相关联的症状清单。

所列的症状包括“困倦或疲劳，思考困难，注意力不集中，健忘或记忆问题（有时被称为‘脑雾’），呼吸困难或呼吸急促，关节或肌肉疼痛，心跳过速或悸动（也被称为心悸），胸痛，站起时头晕，月经改变，味觉/嗅觉改变，或无法运动”。

脉冲调查的回复率极低，在最近的调查波次中约为6%。此外，受访者无法在时间跨度上被联系起来，因此无法开展有助于对Long COVID影响进行因果推断的纵向分析。出于这些原因，脉冲数据作为定性模式的晴雨表，可能比作为衡量规模的可靠指标更有用。在了解这些注意事项的前提下，我使用2022年6月和7月的调查波次来估算Long COVID的普遍性及其相关联的障碍。

Long COVID的普遍性

在18岁或以上的成年人中，41%的脉冲受访者报告说过去曾被确诊患有COVID；所有受访者中的14%（曾为COVID确诊病例中的35%）报告说经历了持续3个月或以上的症状。脉冲数据中Long COVID的普遍性与一些外部估计大致一致，即大约30%的COVID患者会继续发展为Long COVID。刚过半数的Long COVID患者报告说他们目前仍在经历症状。

Long COVID的发病率在不同的人口群体中差异很大。如图1所示，Long COVID在女性、65岁以下的成年人、西班牙裔和拉美裔以及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中明显更普遍。我将在后面的分析中再讨论性别和受教育程度的差异。

图1 Long COVID的普遍性，按人口群体划分

图注：本图和随后的所有图表均使用抽样权重来获得有代表性的估算结果。来源：人口普查局家庭脉冲调查，作者的计算

本笔记的其余部分侧重于18-64岁的成年人，与老年人相比，Long COVID对他们来说更普遍。

Long COVID的症状

脉冲调查还提出了一组关于肢体和认知障碍的问题。图2展示了在给定活动中表示面临“很多”困难（柱状的深色部分）或至少面临“一些”困难（柱状的浅色部分）的受访者的比例，按Long COVID状态分别显示。与媒体报道和医学报告相一致的是，与其他成年人相比，受到COVID长期困扰的人更有可能提到记忆或集中注意力、行走或爬楼梯以及穿衣或洗澡方面的困难。

图2 与Long COVID相关联的肢体和认知障碍

图注：样本仅限于18-64岁。每条柱状的深色部分（在水平线之下）表示“很多”困难；每条柱状的浅色部分（在水平线之上）表示“一些”困难。来源：人口普查局家庭脉冲调查，作者的计算

一定程度的认知困难尤其常见，目前报告有Long COVID症状的成年人中有62%提到了这一点，而从未经历过长期症状的人中只有30%。在那些表面上长期症状已经痊愈的人中，这种困难也有所上升，这可能是因为自我报告的Long COVID状态的主观性，或者是因为部分与新冠病毒无关的原因造成健康状况恶化。

受到COVID长期困扰的人还报告了较高的心理压力：例如，38%的人在过去两周内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感到沮丧、抑郁或无望，而从未患过Long COVID的成年人中只有16%。类似的模式也适用于关于焦虑、担忧和对做事没有兴趣或乐趣的调查问题。

对就业的可能影响

Long COVID症状似乎严重干扰了许多患者的日常活动。过去对医疗和心理障碍的劳动力市场影响的研究表明，这些症状也可能会限制劳动力的供给。

脉冲调查提出了关于就业状况和不就业原因的问题，通过做未报告回归，我探讨了就业和Long COVID之间的关系。在控制了现有的人口统计数据后，我发现与那些曾被确诊患有COVID但没有经历超过3个月症状的人相比，Long COVID患者就业的可能性要低大约3个百分点。Long COVID患者也更有可能报告说他们因为患有COVID或照顾患有COVID的人而失去工作。然而，这些横截面数据关系很可能因潜在健康状况和劳动力市场依恋（labor market attachment）方面不可察觉的差异产生偏误。出于这个原因，使用脉冲数据的回归估算充其量只具有提示性，不予进一步探究。

II. 来自当前人口调查的证据

脉冲调查有重要的缺陷，包括回复率低、样本量小以及疫情前历史的缺失。为了把疫情时期放在一个更广泛的背景下，并把我的分析建立在一个更大和更有代表性的数据集中，我使用了来自IPUMS的18-64岁成年人的当前人口调查（CPS）数据，时间跨度为2017年1月至2022年6月。

与Long COVID相一致的肢体和认知障碍

CPS缺乏关于Long COVID的问题，但它确实包含一组关于肢体和认知障碍的问题，与家庭脉冲调查中的问题类似。与脉冲调查的证据一致，图3显示，自2020年2月以来，报告有“严重”记忆困难、注意力不集中或决策困难的劳动适龄成年人的比例上升了0.6个百分点。其他形式的障碍——行走或爬楼梯、出门办事、穿衣或洗澡方面的困难——也较疫情前的趋势有所上升。

图3 与Long COVID相关联的肢体和认知障碍

图注：样本仅限于18-64岁。竖线表示2020年2月。虚线是对2017-19年趋势水平的推断。来源：当前人口调查，作者的计算

脉冲数据显示，女性和本科学历以下人群特别容易罹患Long COVID。CPS也证实了这一点。如图4所示，女性和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报告有严重认知困难的比例在疫情过程中上升得特别快。

图4 严重的记忆困难、注意力不集中、决策困难

图注：样本仅限于18-64岁。竖线表示2020年2月。虚线是对2017-19年趋势水平的推断。来源：当前人口调查，作者的计算

残疾导致的不参与

CPS询问不在劳动力市场上的受访者他们不参与的主要原因。如图5所示，由于残疾、疾病或无法工作而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劳动适龄成年人的比例，在疫情前的几年里呈长期下降趋势，但是——在2020年短暂下滑之后——在过去两年里一直保持相对稳定。截至2022年6月，这一比例比疫情前的趋势水平高出0.6个百分点。

图5 残疾、疾病或丧失工作能力导致的不参与

图注：样本仅限于18-64岁。竖线表示2020年2月。虚线是对2017-19年趋势水平的推断。来源：当前人口调查，作者的计算

尽管可能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但Long COVID很可能促成了这个序列的下降停滞。作为证据，图6展示了同时（i）因残疾而退出劳动力市场和（ii）正在经历严重认知困难的个人比例。在妇女和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中——这两个群体特别容易受到Long COVID的影响——这一比例在疫情过程中一直呈上升趋势。由于并不是所有患有Long COVID的人都有严重的认知障碍，这些序列的回升可能是Long COVID影响残疾导致的不参与的下限。

图6 残疾伴随认知障碍导致的不参与

图注：样本仅限于18-64岁。竖线表示2020年2月。虚线是对2017-19年趋势水平的推断。来源：当前人口调查，作者的计算

III. 结论

Long COVID与严重的肢体、认知和心理障碍存在关联，对日常生活活动造成干扰。除了对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的影响外，COVID的长期症状也可能会限制工作能力。

Long COVID对劳动力市场影响的证据不具有结论性。家庭脉冲调查的回归结果与Long COVID对个人就业率的负面影响是一致的，但这些结果有可能因未观察到的混杂因素而产生偏误。Long COVID可能导致了残疾率下降趋势的停滞，但其量化重要性难以评估。

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Long COVID似乎是一种常见的状况，特别是对某些人口群体而言，并有可能打压就业、劳动力参与率和工作时长。但是，关于它的医学原因、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以及它的未来发展轨迹仍有很多未知数，这将取决于疫情的进程和受到COVID长期困扰的人所经历症状的持续时间。最近的残疾率趋势也值得进一步研究，无论COVID在这些趋势的形成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声明

本文表达的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美联储理事会或其工作人员的观点，也不代表美国人口普查局或劳工统计局的观点。我感谢Andrew Figura, Charles Fleischman和Ivan Vidangos提供有帮助的评论。

译者：张一苇

来源：Price, Brendan M. (2022). "Long COVID, Cognitive Impairment, and the Stalled Decline in Disability Rates," FEDS Notes. Washington: Board of Governors of the Federal Reserve System, August 5, 2022, https://doi.org/10.17016/2380-7172.3189.